冷 流

【村塔利亚】地主家的傻儿子(01——05)

01
“地主家的傻儿子，快给咱麻溜儿地滚出来——你拖欠咱的工资多久，咱斯拉夫一家锅儿盖盖都开不起咯，你这孙子要是一天不给个应儿，老子斗一天不摸锄头！”
联五村的农民扛把子——露大熊老大哥终于忍受不了一天都吃苞谷梗梗的生活，在这一天代表无产阶级站起来了。
“但是我还没有追到我们村村花眉小毛嘛。”
米二胖在床上翻了个身，小伙子长得还是壮实，一看就是个下田的劳动力。但他是地主家的傻儿子，所以整天在家蹲着躲债。
“你龟儿连税都不求交，还想追村花啊？”村委会主任王大爷冷笑着翻着他的账本，“我给你讲哈，你嘞个税一年都没缴了，像你这样的大户要是不尽义务的话，我们村头那个烂得要命的路辈子都修不起来。”
“啊，我喜欢眉小毛一年啦。”米二胖啃着仆人端上来的烤鸡，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赶紧招呼着身边的仆人，吩咐道:“你们快去放个鞭炮庆祝一下，然后去逮只鸡，给眉小毛送去补身子！”
啪嚓！
一根苞谷破窗而入，径直砸向躺床上的米二胖裆间。
“哎呀我的乖乖，这也太他娘的暴力了。”米二胖抚摸着和自己胯下只差分毫的苞谷，心有余悸。
“你还有钱放鞭炮？有钱追媳妇？没钱还工资？”米二胖听见王大爷在楼底歇斯底里的咆哮，作为村里唯一有两层泥糊青瓦楼的土豪，米二胖庆幸自己处于高地不会被王大爷直接一锅铲拍死。
米二胖已经习惯了追债的生活，其实他也很想还钱，但是每次都想给眉小毛买礼物，买完了又没钱了，恶性循环，便形成了今天的局面。不管啦，小毛开心就好。米二胖走到水槽边准备洗一洗沾满油腻的手，拧开了水龙头却发现没有一滴水流出。
“哎呀，不好。”
米二胖转过身，看见了比他还要壮实的露大熊拿着从他家扯下来的水管，一脸阴沉的瞪着他。
“少爷啊，我们觉得你做得不对，所以还是把他放进来啦……”
米二胖叹了口气，他本来也没有责怪仆人的意思。
“大熊啊，你把我捅死了还不是要不到钱。”
“说得着理。”露大熊觉得米二胖说得挺对，他家除了两层楼可以炫耀炫耀，其实也没什么值钱的摆设。于是他把水管搁在一边，但钱肯定还是要要回来的。“你到底怎样才还钱？”
“嗯……”米二胖思索了一阵，“这样吧，你们帮我追到小村花，我就给你们发工资——不，还要发奖金！”
“中。”

02
村头的小村花:眉小毛和其他妖艳贱货不一样，他被称为村花的原因不是花容月貌，也不是妩媚娇羞，更不是勤奋劳作的样子很好看。
而是因为他打架特别nb。
追求他的人一律被揍回去了，搞事的人也被揍回去了。坐在成堆的失败者身上的眉小毛总是会露出寂寞的表情，深深地吸一口抢来的烟，吐出仿佛很有哲理的话:“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正好，米二胖就是这样和眉小毛认识的。
村外的匪徒拦路抢劫了正从外头耍了回来的米二胖，正好扛着锄头出来晃荡的眉小毛看见了匪徒们飞扬跋扈的样子，对着那逼崽子就是一下。
“操，我村里的人也敢欺负？”
米二胖呆呆地看着眉小毛一骑当千的身影，手持一柄锄头，与来人过招。他很想说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动手了，但是看着眉小毛打得这么爽，他也闭了嘴。
天知道米二胖眼中的眉小毛那一刻有多美，就像是一朵绽放的——霸王花。
“小村花真好看。”
米二胖给露大熊看他腿上的一道伤疤:“你知道吗，我去他田里捞了个大西瓜拿来当纪念品，结果被他狠狠地揍了一顿，这就是当时逃跑的时候磕田坎上的印记。虽然很痛，但是我很快乐，我很幸福，这是我们两个相爱的证明。”
露大熊:“你有毛病？”

03
王大爷很擅长做思想工作，当了这么多年主任，什么鸡鸭猪狗都见过了，给别人拉媒这种事情更不在话下。
“诶，这不是小毛吗，怎么坐在门槛上刺绣呢？”
王大爷抱着他的小账本坐在眉小毛旁边，这个大男人正一针一线地雕琢着手中的艺术品。
眉小毛已经不再和别人打架，他励志做一个三好少年，成为联五村的榜样。
“卖给隔壁轴三村的，为我们对外贸易额做点贡献。”他指了一下院子里，王大爷顺着看过去，好嘛，一箩筐的花玩意，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咱村都没几个女人(我都当村花了。)，卖不出去，你们这些糙汉子就穿点褂褂，我生活也是越来越辛苦了。”
“挺好看……你咋不种田啦？”
“别提了。”眉小毛停下手里的活，一脸忧愁，“每天晚上都有变态来顺个我家小蔬果走，烦死了。”
“哎……居然还有人敢来你这儿偷东西……”胆儿够肥，王大爷这样想。
“我这就一个人，还穷，怎么过活。”
听到这样的抱怨，王大爷认真地想了想，现在的眉小毛穷困无比，给他找个大财主，也是成了一桩美好的姻缘……米二胖这是有戏啊！
“小毛啊，你这样一个贤惠的人，绣花好看，种地得行，就应该找个好人家嫁了。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一个人过着很辛苦，后半生得有个伴儿，对吧？”
“有理。”眉小毛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以为他会推辞几番。看来二十多年的单身岁月让他也很期待爱情的滋润嘛，王大爷如是想道，那我就再推波助澜一把！
“那……你看看村中心的米二胖如何？那大胖小子看起富态，家里有钱，人住一环，有房有车，能力听说也不错，你要是觉得中，我就去给你说说媒。”
“不中。”眉小毛的神色突然严肃了起来，“谁都可以，就他不行。我宁愿和我的锄头过一辈子，也不要和他在一起。”

04
“老大哥，这很难啊，这眉小毛看不起米二胖。”
从村头回来的王大爷一脸苦逼，和迎面走来的露大熊抱怨着。
“是我我也看不起米二胖，妈的智障。”露大熊觉得米二胖给他讲的那些“光辉事迹”太不堪回首了，是正常人都会被他蠢哭。“他追人完全没有方法，瞎搞，傻字能完美的概括他。”
“这怎么成……我们去把米二胖搞死吧，然后变卖他的家产，填补我们的财政漏洞。”
“不行啊主任，你现在倒是搞到了钱，我们以后没了他这个纳税大户咱村吃枣药丸啊。”
“……那怎么办。”王大爷想抱着他的小本本跳河。
“我有一计。”露大熊露出了深不可测的笑容，“不是有个知青要下乡嘛，咱们可以借此搞个文艺汇演说是欢迎他，喝喝小酒什么的，把二胖和小毛俩灌醉，然后床上一送，生米煮成熟饭，不结也不行了。”
“可以，很强。”
无产阶级的方法一般都很简单粗暴，他们也不拘泥于理论，很喜欢用实践来证明事理。
于是联五村第一届文艺汇演，浩浩荡荡地拉开序幕了。

05
联五村的活动搞得如此浩大，连隔壁轴三村、北欧村、其他各种村都慕名来参加。
“啊呀呀，这旅游业要是发展起来，咱们联五村的收入不知道又要多多少。”王大爷兴奋地在草稿纸上算账，幸福感让他差点忘了今天的使命是什么。“主任啊，米二胖和眉小毛怎么还不来啊？”露大熊赶快把王大爷从金钱的幻想乡中唤了回来，“还有那个知青，我咋没看到啊？”
“城头人，都比较拖沓。”王大爷心满意足地把小本本揣在怀里，“以后咱们多搞点这种活动——诶，这不是轴三村的大土豆吗？欢迎欢迎啊……”
看着王大爷忙着招呼五湖四村的来客，露大熊有些惆怅的蹲在田坎上。微风吹过，把地里的麦子吹得刷啦啦的响。他辛辛苦苦干了大半年，米二胖却不给工资，自己还要帮他讨老婆——哎！他肚子饿得要命，这太阳又贼热，照得人昏昏沉沉，眼皮子打架打得不亦乐乎。
“露大熊，给你橘子吃不吃？”
露大熊抬头一看，米二胖把自己的橘子分了一半递给他，地主阶级丑恶的嘴脸，在这一刻也变得有些柔和起来。
也许他只是太傻了，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你这橘子怎么这么涩。”
“如果好吃的话我会分给你吃吗？是不是傻。”
收回前言，呵呵。

米二胖到底能否抱得美人归？露大熊最后又没有讨到工资？眉小毛为何独独不嫁二胖？敬请期待大型乡村爱情剧——《地主家的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