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仏英】胡子
by:安昊
“把胡子剃一下吧，我有点受不了。”
在和弗朗西斯接完吻后，亚瑟终于把一直想要说的事情说出来了。每次亲昵的时候，弗朗西斯都喜欢用带满胡茬的下巴摩挲亚瑟的皮肤，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是磨砂纸在折磨自己。
“我们又不是买不起剃须刀。”
“可是我觉得这样留着有一种法/国男人的风味。”弗朗西斯满不在乎的说，他想要继续深入，却被亚瑟制止了。
“我今天不想做。”他祖母绿的眼睛里含着一丝愠色。
“那好吧，晚安。”弗朗西斯停下了作祟的手，轻轻的吻了吻亚瑟的额头，即使他的眉头紧皱。
灯熄了，屋子里很静。亚瑟听见弗朗西斯的呼吸逐渐匀称，他知道自己的爱人睡着了。
他什么时候才能尊重一下我，亚瑟生气的想。比如说亚瑟不喜欢浓烈的玫瑰香，他也告诉过弗朗西斯自己对花粉过敏。可是弗朗西斯自认为那样很浪漫，布置了一大堆红玫瑰，结果亚瑟第二天就进医院了。再比如说亚瑟想要给弗朗西斯做一顿爱心早餐，因为手艺太差被嘲讽得一无是处，而且弗朗西斯每天都逮着这个事情不放，弄得他很不爽。特别是关于欢爱这个事情，亚瑟真的很恼火，他每次都强调戴套的事情，可是弗朗西斯还是嬉皮笑脸的释放在他身体里面。
fuck。
亚瑟越想越生气，眉毛都要搅到一起了。正想揉揉自己的眉头缓和一下，手指触碰到了刚刚弗朗西斯吻过的地方——他又想起了那烦人的胡茬，原本轻柔的抚摸变成了用力的擦拭。
我讨厌他！亚瑟正想翻个身，突然熟睡的弗朗西斯将腿直接搭在了他的身上。以往这种情况，亚瑟都只能默默承受，要么抱着那条毛腿将就睡了，要么在不打扰他的情况下将腿推开。
可今天不一样了，他本来就很生气，现在直接突破极限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将弗朗西斯推到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吼:“你他妈就和你那胡子一样蠢！该死的法/国佬！”吼完便下床去取衣服，一件一件的套在身上，眼泪不由得落了下来。
该死，我为什么要哭，有什么好哭的。他越是这么想，越是委屈，眼泪就越是停不下来。他才不想让弗朗西斯感觉到他在哭，所以他背对着他。
“亚蒂小宝贝你怎么了……？”弗朗西斯睡得半梦半醒，明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只是觉得摔得有点疼。“下次别这么推我啦，睡得好好的……”
去死吧混蛋！
亚瑟夺门而出。
他基本上什么也没带。半夜三更，他也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街上根本就没有人，凉风吹过还有些冷嗖嗖的。可这并不能让亚瑟的心情稍微那么好一点，他还是很愤怒，他蹲在路灯下面点了一根烟。
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弗朗西斯不喜欢烟味，他为他戒了。可是弗朗西斯却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感受，难道我在他心中就真的那么不重要吗？亚瑟猛吸一口，他心情烦躁极了。为什么偏偏要在法/国佬这棵树上吊死？追求我的人多了去了。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为了追求他送了他最喜欢的吉他的美/国人——阿尔弗雷德.F.琼斯，亚瑟之所以没答应他，还不是因为挂在弗朗西斯那棵树上呢。
他居然不来找我！亚瑟等了半天，弗朗西斯还是没来。这儿离他家又不远，为什么不来找到他然后意思意思安慰一下？也许自己会生气的发发火日子还就这样过下去了。
可是这次他真的没来。
既然他都不在意我，我何必在意他？亚瑟冷哼一声，将烟头在灯柱上杵灭。阿尔弗雷德人也不错，总比弗朗西斯好，没他那愚蠢的胡子。
他站起来，离开了灯柱下。
亚瑟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居然走回了弗朗西斯家。
“操，习惯了。”亚瑟转身离开，他知道阿尔家是在西边，他再也不想在这地方待着了。
“叩叩。”
他敲开了阿尔家的门，很明显阿尔弗雷德很惊讶亚瑟半夜三更的造访，不过他发现亚瑟已经冷得打颤的时候还是赶紧把他请进了家。
“亚蒂！！！见到你很高兴！！！”即使是晚上阿尔也那么的有活力，他一把抱住了亚瑟。他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亚瑟缓缓的抬起手，轻轻的抱住了阿尔。
“咦——你在干啥！”阿尔弗雷德低头看他，他没戴眼镜，没发现亚瑟刚刚哭过的红肿的眼睛。但是他大概也知道今晚的亚瑟不太一样，他直接扛起亚瑟，向卧室走去。
“喂，你干什么！”亚瑟心里一惊，完了，和弗朗西斯一样是个流氓。而且阿尔的力气特别大，年轻气盛的一夜七次怕是承受不起。
亚瑟害怕了。
他被阿尔一下子扔到床上，然后被压住。
我的老天，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亚瑟想起了自己去中/国深造时学的一句话，形容现在再好不过了。
我为什么要这么蠢的送上门啊！
他不喜欢除了弗朗西斯以外的人进入。
他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
他反抗不了，只能闭着眼睛，等待着。
“赶紧睡吧。”
阿尔只是吻了吻亚瑟，和弗朗西斯吻的同一个地方。
wtf？亚瑟懵了。
阿尔没有胡茬，他剃得很干净，所以被吻的时候特别舒服。他把他抱在怀里。阿尔脂肪多温度高，所以特别暖和。而且捏着都是软软的肉，亚瑟觉得就和抱个抱枕一样快乐。
那天弗朗西斯要是这么好就好了。
不，他就是毛绒玩具，全身都是毛。
等等。
我怎么还在想他。
亚瑟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摇了摇头，想把这个该死法/国佬从自己的脑子里面清理出去。
可是怎么也忘不了，因为玫瑰而过敏的疹子，吃饭时一脸嘲讽的样子，还有自己隐隐作痛的小腹。
亚瑟在百般纠结之中还是因为太困倦睡着了，梦里他梦见了学生时代的事情，弗朗西斯从楼上泼了一瓶墨水下来，淋了亚瑟一身。
“谁干的！！”亚瑟的怒吼整个校园都听得到，弗朗西斯赶紧从楼上跑下来给亚瑟赔不是。
“我怎么会知道这小巷子会有人过路嘛……”弗朗西斯用手帕给他擦拭，可是那墨水越擦越多，弄得亚瑟满脸都是。
“那你就可以随便倒了？你有没有公德心——哎呀！”亚瑟尖叫起来，因为弗朗西斯把墨水擦进他眼睛里面了。
这事让这两人相识，可是亚瑟觉得很不是滋味，别人的爱情都是出发在一场浪漫的邂逅下，一句甜蜜的告白上，而他和弗朗西斯却是因为这该死的墨水——真是个噩梦。
第二天早上，亚瑟发现阿尔起得比自己还晚，要是平时弗朗西斯都把早饭端在自己床边来了。虽然每次亚瑟都觉得这样做太多此一举，因为自己要刷牙过后再吃饭的。但是……但是！没有但是！我自己去找找冰箱里面有什么吃的没有。亚瑟从床上翻下来，走到冰箱面前。
一打开，就和打开了新世界一样奇妙。
“怎么全是可乐冰淇淋还有汉堡。”亚瑟埋怨着，他觉得弗朗西斯喜欢的法/国蜗牛虽然很恶心，但这些他一样也不想吃，索性就不吃了。
突然响起砸门声——真的是砸门，声音特别大，就像是要把门卸了一样。亚瑟一边嚷着:“你等等我马上就来。”一边急匆匆的跑到门口开门。
“……”亚瑟觉得自己被吓到了，他抬着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好多的人，除了震惊没其他了。这个人拥有白金色的头发和绛紫色的眸子，温柔的笑容和手上的水管格格不入。亚瑟看着他的鼻子，那是他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谁会拥有这么大的鼻子啊？亚瑟揣测他可能是一个俄/罗/斯人——可是阿尔为什么会认识俄/罗/斯人呢？而且这么早为什么要来找他啊？
“你是谁呢？怎么在阿尔的家里啊。”语气软软的，可是亚瑟怎么听都很不舒服，感觉……带有很强的占有性。“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伊万.布拉金斯基，我……”
“哇——蠢熊！”阿尔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伊万的身上——虽然被一水管推开了。“你是来陪英雄打psp吗？”他开心极了，就像是小孩子见到了他的爸爸妈妈回来了一样整个人特别精神。
“不是……”伊万还没说完，阿尔就自顾自的拽着他的围巾把他拖进了屋子，“好开心啊，有人陪我玩啦。”
“……”
亚瑟一个人站在门口风中凌乱。
他看得出伊万微笑之中的含义，在阿尔出现的那一刻他的攻击性都收敛了很多，像一只温柔的熊任阿尔拖走。
他一直以为阿尔还喜欢他，原来他已经有自己的爱人了。
是自己自作多情了。或者一开始他和阿尔就只是朋友。
“阿尔，我觉得我……”亚瑟觉得自己不应该待下去了，他刚一走进里屋，就差点被闪瞎了眼睛。满地的衣服和搂抱的两人简直让亚瑟合不拢嘴，这动作怎么这么快。而且很不巧的是亚瑟的目光正好和伊万交错，那怨念和敌意无法言表。
“嗯啊……蠢熊你在干什么啊，英雄反压你了哦。”明显阿尔还没注意到亚瑟，或者说他早就忘了亚瑟的存在了。他坐起身子直接吻住了伊万的唇，然而伊万的目光还是冷冰冰的在他的身上徘徊。
我还是离开吧。
亚瑟默默的关上了门。
你们开心就好。
他感觉心有点堵，因为他一直认为阿尔是攻。
“所以你就来俺这里喝酒了？”安东尼奥猛的一拍正在喝酒的亚瑟的背部，他一忍不住直接喷了出去，猛咳起来。安东尼奥的小酒馆人还是很多，大家都瞩目这个粗眉毛男子的窘态。
“你笑什么笑，当初在学校就应该把你的小兄弟踢掉。”亚瑟不由得想起了原来自己是学生会长的时候整顿校风校纪，一巴掌把混混头头基尔伯特和安东尼奥扇地下躺着的雄姿仿佛历历在目。“我是不良少年的时候你们还在坑里吃屎呢。”亚瑟正准备把两人拖到校长室的时候被弗朗西斯拦住了，他从最远的艺术教学楼跑过来就为了给他的朋友求求情。
“别这样，我的小亚蒂，校长泡的茶可没你的好喝——我的朋友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呵。”
虽然亚瑟还在记恨墨水那个事情。
虽然他觉得这两个坏小子败坏校风。
虽然他有很多很多的理由。
可是他就是看见了弗朗西斯那该死的脸，帅气得让人发指，忧郁中带着淡淡的贵族气质。还有他诚恳的语气，虽然他对自己的表白没怎么走心，可是这句明明对象不是他的话却意外的戳中了亚瑟的敏感处。
“下次别犯了，我见一次打一次。”
亚瑟每次都妥协了弗朗西斯的要求。
“如果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找伊万那样的男朋友——他占有欲实在是太强了。”亚瑟猛的灌下一口酒，“我敢说，现在阿尔要是坐在这里喝酒，伊万绝对会一水管捅爆他。”
“好凶啊，弗朗吉肯定好多了吧。”安东尼奥笑了笑，但是亚瑟很不高兴的摆了摆手，他不由得提高了音量:“你是不知道，至少伊万会出来找阿尔，可是该死的法/国佬说不定正在哪儿泡妹子呢。”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地方嘛，比如说阿尔就永远不会和你一样跑出来喝酒，更不会发生被伊万一水管捅死的事情。”安东尼奥说，“当然如果俺家小番茄丢了我可能会崩溃的，还好小番茄听俺话，嘿嘿嘿。”
“而且就算是对方有很多很多缺点，你也要接受啊。因为你爱他，就要爱他的一切，不管好的坏的。”
“可是……”亚瑟觉得他的话也很有道理，无话可说，只得继续喝酒。
亚瑟不知不觉喝了半件酒，他觉得脸部发烫，画匣子也打开了。
“安东尼奥……我真的无法忍受了……我觉得这过着实在是太累了。爱人之间就应该是互相尊重的，我觉得我对他也算是掏心掏肺，可是为什么他就和开玩笑一样满不在乎我，我真的要崩溃了……”他向安东尼奥抱怨了好多好多，一边抱怨一边哭，他觉得自己都快成个女人了，就知道哭。可是又不得不哭，弗朗西斯简直太让人失望了。
“我讨厌他那胡子！愚蠢！该死！”亚瑟重点强调了弗朗西斯那惹人恼怒的胡子，他绘声绘色的形容了他被吻欲哭无泪的感受，后来意识就越发模糊，什么也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他躺在安东尼奥的床上，什么衣服也没穿，包括内裤。亚瑟愣了五秒钟过后，惊恐的大吼:“安东尼奥！！！”
“咋啦咋啦。”安东尼奥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进来，手上端着一份意式的早餐。他一脸不明所以，反而让亚瑟更生气了。
“西班牙佬你对我做了什么？！”
“哈啊？俺可没做什么。”安东尼奥似笑非笑的耸耸肩，倚在门边一边向嘴里塞西红柿一边道:“俺只晓得昨晚英/国大绅士脱光了衣服跳了一段激情四射的钢管舞呢——吓坏了我那些可爱的小姑娘，不过也给我们大赚一笔啊。”
“我……wtf！”亚瑟感觉自己可以从楼上跳下去了，信仰之跃。
没脸见人了。
“都怪弗朗西斯那个傻家伙！”亚瑟缩进了被子里面，他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因为弗朗西斯自己会这样吗？
英/国人特别爱面子，现在面子丢光了，好玩了吧，开心了吧！
“岂可修！死农民你去哪儿啦！！！”楼下传来摔盘子和哭闹的声音，安东尼奥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他把手上的东西一丢直接向楼下冲去。亚瑟很疑惑的起身，他也想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随意套了一件安东尼奥的衣服向楼下走去，正好看见一个男孩子对着安东尼奥又叫又打。
“蠢货！你是不是脑子睡傻了？！怎么给我端来这么烫的早餐！”
这就是安东尼奥口中听话的小番茄？这是火爆辣椒吧。
“对不起啦……”安东尼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想去擦一下男孩子眼角的泪水，却被狠狠的拍开。“滚吧！都是你的错啊啊啊——”
可是亚瑟觉得这根本不是安东尼奥的错，这样实在是太过分了，他正准备制止的时候却看见安东尼奥幸福的笑。
什么啊，他的叫声刺耳又难听，可是安东尼奥却因此而开心。也许他喜欢他的暴脾气，就像是伊万喜欢阿尔的蠢一样。
他不由得想起了安东尼奥说的，每个人都不一样，要学着接受和包容爱人的一切缺点。
不，这也不算什么缺点了，反而在爱人眼里看起来这才是可爱之处。如果是一个完美的情人，那么也太无趣了。
亚瑟吃完早饭过后就准备离开了，他给安东尼奥道别，可不知道自己到底去哪儿。
“去你该去的地方呗！”倚在安东尼奥怀里的男孩子没好气的说，安东尼奥很不好意思的揉了揉他的头对亚瑟抱歉的笑。
亚瑟还没走出几步，安东尼奥就把他叫住了。
“诶，等等！”
“什么事？”亚瑟停下来疑惑不解的看着他。
“试着从自己身上找点问题吧。”安东尼奥这么说。
我怎么会有问题！亚瑟一路走一路想，在和弗朗西斯的交往过程当中一直都是自己忍着他的各种不好，从来没有当他的面说，只是憋在心里抱怨。前天晚上也只是一个偶然，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他经过一条街道的时候，听见了一个响彻云霄的怒吼:
“给老娘滚！”
他看见基尔伯特被一脚踹出了门，而且还没等他缓过神又是一个平底锅砸到了他的头上。
亚瑟出于好心扶起了基尔伯特，并且很心疼的说:“真可怜，你女朋友好凶。”
“哎，习惯就可以了。她经常这样，我也知道她什么脾气。”基尔伯特无所谓的说，他仿佛被家暴习惯了，“我邻居丁马克，他比我还惨，现在在医院躺着老婆还不管他——我觉得伊丽莎白对我已经很不错了。”
亚瑟目瞪口呆。
也是，弗朗西斯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忍耐是有限的，因为亚瑟在他的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大度，就算是把腿放在他的身上他也不会说什么，射在身体里面也没怎么样。
也就是亚瑟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以至于弗朗西斯根本就不觉得前天晚上那个事情有多严重，自己太不善于向他表达了——如果自己在过敏之后和他闹点小情绪，或者在弗朗西斯嘲讽他的时候一盘菜扣他脸上，亦或是弗朗西斯把腿搭在他身上时每次都把他推地上，甚至是弗朗西斯不带套的时候让他睡一周地板——他就知道自己的厉害了，他就会知道前天晚上亚瑟真的生气了。
亚瑟觉得到现在自己也没必要给弗朗西斯道歉或者什么了，也就是因为自己的绅士风度让弗朗西斯认为自己脾气很好。
啪唦。
啪唦。
下雨了。
亚瑟抬起头，冰凉的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他本来有随身带伞的习惯，可是从弗朗西斯家出来匆匆忙忙的什么也没带。
那就分手吧。
亚瑟这么想。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堵。
毕竟那么多年了，从十八岁开始，到二十八岁。
弗朗西斯的胡子从初见就那么傻，傻到现在。
亚瑟也一直忍到现在。
还是分手吧。
他走到电话亭，一是为了躲雨，二是为了拨通自己最熟悉的那个号码。他记性不太好，记号码很容易忘，特别是不怎么拨的号码。弗朗西斯的号码他没怎么打过，因为弗朗西斯一直就在他身边。
亚瑟对这个号码却烂熟于心。
电话的铃声在自己身后响起来了，亚瑟不可思议的转过头，他看见了他。
弗朗西斯撑着伞，似乎在那里站了很久。但不可能很久，因为亚瑟才进来没多会。
四目相对，在这无人的街道上，他们沉默良久。
“今天天气怎么样。”亚瑟用了一个很英/国式的开头，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
“和我看见你的心情一样。”
“你难道看见我就想哭吗？”亚瑟有些愤怒，他直接冲出电话亭一把拍开弗朗西斯的伞，就算是冰冷的雨也不能降低他的火气。
但突然他又明白了什么，楞楞的看着弗朗西斯温柔的眼眸说不出话。
他祖母绿的眸子里面溢出泪水，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稀里哗啦，让他看起来非常狼狈。弗朗西斯搂住他的腰，深深的吻了下去。
还是那该死的胡子让自己很不适应，但是亚瑟迫于这个吻，他已经不在意了——就像是黑暗之中的人抓住了一丝曙光。
他紧紧的抱住弗朗西斯，主动的深吻，唇齿之间的交缠异常激烈，双方都生怕失去对方一样久久不肯分开。
“唔……”
这个在雨中冗长的吻终于结束了，亚瑟面色通红，微微的低下了头。弗朗西斯轻笑着拉住他的手，一起在雨中向回家的路行走。
他没有忘记弗朗西斯在自己过敏以后日夜守在身边端茶递水，接着他把自己心爱的玫瑰花园全部改成了丑丑的矮灌木。
他没有忘记弗朗西斯语重心长的对他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他也没有忘记就算是自己做得再黑暗的料理弗朗西斯还是义无反顾的吃了下去，而且每天早上都有变着花样的法式料理。
更不会忘记他做得充足的前戏和清理得干净的善后，不论再累也会让亚瑟满足。
弗朗西斯的情话没怎么对他说过，因为好听的话都是骗人的，他只对他说最真实的话。
十年前一瓶墨水砸中了亚瑟的心。
十年后一句话挽回了边缘的感情。
“亚瑟，我决定剃胡子了。”
“不要，其实这样还是挺不错的。”
“那今晚我可以射进去吗？”
“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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